中国的现代公共关系是舶来品,是改革开放的产物。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公共关系职业化进程加快,人们对公共关系的认识已超越了“公关小姐”以及与此相关的内容,公关行业女性居多渐成国际性现象,行业内女性化的课题已为国外公关学者广泛关注。不管是公关行业,还是公关小姐,都得到了一定意义上的“清白”,但是,误解依然存在,特别是将其放到后女权主义视角下观察,问题更是凸显。
和其他大多数行业一样,公关史是由男性谱写的
以后女权主义视角来看,公关行业亦存在着严重的男性中心主义,由男性掌控主导权。而事实上,女性在公关行业不管是形象、语言沟通能力以及亲和力等各方面,都比男性占优势。一般要求公关经理熟悉本企业,了解企业的整体发展战略是什么,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很好地为企业的决策提供有用的咨询。性别与发言权的分配有很大关系。今天,已经有不少女性从事很多有影响的工作,但是参与讨论、影响集体利益的仍然主要是男性,在发言权方面还存在性别不均衡或者不平等现象。
女性成为被观看的对象
形象是女性进入公关行业的必要条件。但是,男士就可以以其智慧、风度、能力等其他因素而进入公关行业。反女权主义认为女性经常以消极被动的方式迎合男性的目光,将男人的凝视内化为自我的主体意识。女权主义凝视理论从萨特的哲学、拉康的心理学和福柯的社会学理论那里吸取了营养,在20世纪70年代成为女性文化研究的一道亮丽风景。“凝视”是携带着权力运作的观看方式。它是视觉中心主义的产物,观者“权利”赋予“看”的特权,通过“看”确立自己的主体地位,被观者在沦为”看”的对象的同时,体会到观者目光带来的权力压力,通过内在观者的价值判断进行自我物化。
所以,想要从事公关行业的女性已经把男性的需要内化成自己的看法与要求,用萨特的话说就是:“他人的注视和这注视终端的我本身,使我有了生命”①。这种注视的后果主要是否定性的,因为人在他人目光的注视下,通常会以丧失自我、背叛自我意愿的方式来取悦他人。当然,我们也注视他人,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把自己从别人的支配中释放出来。于是,注视就隐含一种权力斗争。不仅如此,他人的注视通过一种内化的方式对我们的主体构建产生影响,从而我们由“自为的人”异化成“为他的存在”。虽然萨特的“他人的注视”并没有直接涉及性别不平等问题,但是显然,男性与女性之间的注视是不平等的。女权主义凝视理论的关键人物约翰·伯格认为,女性生来就陷入一个事先被规定的有限空间之内,她们的一项主要任务就是照看男人。她们的自我意识被一分为二,为自己和为他人。一个成年女人必须不断地观看她自己,她永远摆脱不了自己想象的自我形象。希望被男人喜欢和欣赏的意识取代了她的自我意识。他说"男人看着女人,女性看着自己被观看。这不仅决定了绝大多数男人和女人的关系,而且规定了女性和她们自己的关系。”②于是,女人被物化,变成被观看的对象,一个景观。
女性公关人员面临的压力要比男性公关人员大得多
警如,女性公关人员出色地完成某项任务,非常有可能被人怀疑用了某些不正当手段,而这种不正当手段一般会被联想到身体服务;反之,如果是男性公关人员完成了任务,就是有能力,即使被怀疑运用了不正当手段,一般会被理解成会想办法、会办事。如果不成功,女性公关人员还要顶着可能被指是花瓶的压力。放到后女权主义视角下看,依然是男性在说话的缘故。
总的来说,出现这样的局面是因为女性身处一个没有自己话语权的世界。后现代主义强调“话语”的重要性,认为话语就是权力。后女权主义认识到获得话语权的重要性。克里斯蒂蛙认为主体是由话语建构的,没有离开话语和情景的本质或身份。后女权主义觉得自己在父权制中是缺席的和绒默的,从而关注自己的“在场”,重建并争取自己的话语权,并借助它来争取自己应得的权利。不要幻想男人解放女人,女人的问题要靠自己来解决。公关行业女性的问题亦是如此。
对于公关从业人员的普遍要求,女性公关人员一方面需要做得更好才能让人们刮目相看,但同时这又被质疑是在以获得男性的认可而努力,始终逃脱不了男权的限制和束缚。用后女权主义观点看女性在公共关系中的地位,仿佛让问题更加严峻与复杂了。但笔者相信这样一个视角,也可以为女性公关从业人员以及整个公关事业带来一些新的思考与收获。
注释:
①薛特:《存在无虚无》, 陈宣良等译,商务印书馆,1987 年版
②John Berger, Wiys of Seeing,Lmndon: Perguin Boks, 1972年版
来源:青年记者·2009年10月中陈沈玲(作者单位:浙江工业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所)